萧疏寒去过一次金陵,便再也不想去了。那玲珑坊点香阁,江湖人人心念着,连武当的弟子,寻得那人的手帕当做宝似的,年纪小些的,闻得那若有若无的香气,脸上蓦的红了一片。
那日华山一个愣头青不知怎的来了金顶,武当子弟们在后头追着叫人还钱,那青年擦了擦汗,递给了萧疏寒一串糖葫芦。
“点香阁……点香阁的蔡居诚,说您大抵喜欢这个,托我给您带了。”
青年匆匆递给他糖葫芦,脚底抹油踏着轻功赶紧逃,生怕被那群武当子弟揪下来,逼着还那什么债了。
萧疏寒不知怎的想起了蔡居诚十七岁那年,下山给他买的第一串糖葫芦,昔日扭糖似跟着他身后的小孩,好像一眨眼,就长大了。
他其实不喜这甜腻,却还是吃下了。
萧疏寒闭眼,是那日瞧见的江湖客一下一下冲撞那人,那腌臜物什那样进去,身上腿间尽是青紫伤痕。
从前那个骄傲的武当徒儿,步子轻快在师弟们眼里脾气似乎及其不好的师兄,那递给他糖葫芦一口一口叫着他“师父”的蔡居诚,成了江湖梦里想要春宵一度的小倌,那纵酒长歌江湖豪情在粗暴床事间磨去了七分,剩下的三分,在那仅存的意识愤恨中残存。
他离开后再也没来过,
那心思他不该有,那模样,他不该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