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
许是长念慈父形象树立的还挺好,又许是这些日子长喻忙着应酬当真没有太多时间,至少这几日长念每日吃好睡好,撑了散步,看看花逗逗鸟,日子过得蜜里流油。
原先还以为这倒霉儿子是个难应付的,可事实却是一日下来都可能见不到一面,问问管家,回答几乎永远是一句“少爷已经去忙啦——”
所以当这日十五月圆偌大的府里几乎没几个能闹腾的人时,长念拍拍袖子带着几个下人出门晃悠,也看看这儿的姑娘是个什么漂亮模样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这外头端的是什么什么酒楼,进去才知道那美人全在里头抱着琵琶捏着手绢巴巴的等着来客。长念才刚踏进去,那几个美人就两眼放光的扑上去一口一个“大爷”的甜甜的叫。
长念:“这难不成是风月馆……?”
老板板起脸义正言辞:“客官这是什么话!?小店可是正经酒楼!”
长念:“那这姑娘……”
老板:“卖艺不卖身!”
……
六
长念酒量其实差得很,可这身子似乎对酒有什么执念,竟是喝的欢,到最后就差醉卧美人怀了。
长喻是近丑时才回的府,见管家还没睡下屋里还亮堂,一问才得知长念这是还没回来。
老管家掩不住担忧神色:“这这这怎么好哟——老爷这时还不回来——少爷您——”
“嗤…这府里还待不住了不成?甭回来算了。”
长喻摆摆手示意人下去自个儿回了房中,想着更了衣便睡下,只是刚坐下一盏茶的功夫,心里竟是没来由的烦躁了,喃喃自语语气也没了平日里的冷静,尽是烦闷了。
“这老不正经夜不归宿……”
长喻还是出去找了,老管家只道是去了那街大抵还在酒楼里,长喻面色更是冷了几分,什么酒楼……分明是陷了风月馆不愿回来了罢。
本以为是心里恼怒的气话,等长喻推开那包间门,就见那人衣裳半敞醉醺醺地靠着美人,不时低低笑着对着人耳边说了什么,然后又是一片笑,好不撩人逍遥。
“……”
长喻气笑了,想着究竟是不是自个儿醉了,理智没了的是他啊——他径直走上前伸手捏住长喻的下巴,强迫那醉眼朦胧的人眼里只有自个儿,才慢悠悠的开口,语气仍是平日里惯有的从容。
“爹?”
“……”
“这美人您独享,岂不是太小气?”